“抱歉小姐，你也许真的认错人了。”最后一道仿若宣判结局的婉拒，仿佛是导演手上的场记板，硬生生截断了女子最后的祈求，男子冷眼回身后，那双失去高光的眼无助落泪。

城市中遗落的小巷，一道嘎吱酸牙的声音之后，艾璃歌从铁门后鬼祟走出，身体完全走出后，她重新关上门，借着小巷露出的一角城市远望高楼。

“这就是平行世界？”她心中默问。

伊洛连跟随在艾璃歌的身旁，目光同样放远霓虹灯中闪烁的高楼大厦，“你同样掌握神权，定也能感知到污秽的存在。”

“污秽是无相无形的，它可以是人类的恐惧、噩梦、腐败、鬼怪、怪物等，只要是负面的能量都是污秽。喏，从这里不远处就有这样的气息。”

“那岂不是说，污秽一直都在我们的身边？那一辈子都消除不完吧～”艾璃歌轻松地微启薄唇回道，随后向着小巷的出口前去。

“这样说是没错……好与坏两者必须存在平衡，但…”伊洛连像是差些说错词语，连忙停顿片刻，“但是现在的污秽已经开始侵略性的破坏世界，而且拥有自我意识！”

艾璃歌瞧了伊洛连的双目一眼，发现那双包含神威的眼眸中正在温怒，“若非本使的身份和特殊，本使自会亲自消灭那些产生意识的污秽造物。”

“小说还是动漫总有这种设定呢。”

“人类的娱乐消遣也记载着神律么？”

“嗯呢，有机会给你看看。”

艾璃歌边说边走，跟随身躯感知到的气息方位，在一阵短跑后走出小巷，便锁定了不远处步行桥上的一对情侣。

“瑾嚣！瑾嚣——！”她看见情侣中的女子绝望地尖喊着对象的名字，然而可悲的是，随着那位男子冷漠的背向她后，不在理会女子。

男子的背影越走越远，双方之间的鸿沟变得不再是一个脚步的事，女子哑声崩溃，在一对对看热闹般的双眼中跪倒在地，倏然间，她又好似做出了决定，埋头下的眼眶狰狞瞪大——

让路过路人意外的是，那个已经失声跪地的女子竟然猛地起身，箭步冲向男子离开的方向，她穿过步行桥，看向马路对面残存的希望。

她没有丝毫犹豫！

下一秒她踏步朝前，完全忽略了呼啸与鸣笛而来的车辆——

“姐姐，车。”感受到一股从后方传来的拉扯，女子惊觉回头，愣神地打量着眼前与自己对视的高中少女，她用着三字提醒自己，含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你先休息吧，我帮你去追？”

“不…不必了。”

艾璃歌轻笑一声，那双狭长、独特墨青异瞳中掠过极光，“我会帮助你的，请你相信我！”

……

一处普通的出租公寓，留着许多岁月消逝的痕迹，这一带好像霓虹城市的背面，是光明背弃的阴暗面，艾璃歌走在女子身前，抬头扫过四周，连一个能够发光的路灯都没有。

“这里的『生命』也太萎靡……”

她主动向女子搭话的同时，眼神暗示着走在她身旁的伊洛连，伊洛连似懂非懂的盯着艾璃歌，“我是『维达（自然之神灵）』的神使，掌握的自然是『自然』的力量，对于『生命』也会有所感悟。”

“自然，也包括生命在内。还有…你感觉萎靡，也是因为这里的污秽浓烈，你得小心一些。”

“……你的话有些深奥。”女子的声音从艾璃歌身后响起，“抱歉，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姓叶，流宁。河流和安宁。”

“我猜你的意思是这里荒无人烟吧，但附近还是有些人住的。”

叶流宁的脚步声音在某一瞬间停了下来，艾璃歌不禁好奇回首，看见了前者站在后者经过的公寓前，用着恰好的音量：“就是这里，我的住处。”

“好。”艾璃歌连忙走了回来，片响的快步后，她再度超过了叶流宁的身前，看着散发稀薄污秽气息的叶流宁，她柔声提醒：“让我先进去好吗？”

“……我的家在203。”

“嗯好。”

死一般的暗好似扼杀了生命般沉重，两人的脚步明细回荡在走廊中，叶流宁先一步拿出钥匙，主动走在门前。

而艾璃歌一直都有注意到凝聚神威的伊洛连，后者知晓此时的不方便，目光中的神威在暗处发光——

“你只需听就好。放心，神使在这里，这些污秽是不会作妖的…吧？”

艾璃歌忍不住皱起双眉，眼眸透着极度的无语，像是在告诉伊洛连你连这种东西都无法确定……

寒冷的空气微弱地从敞开的门飘出，叶流宁依约行事，先是退在门旁，让步于艾璃歌。

艾璃歌目光一凛，眼眸极光被动流转，她踏前两步，站在门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