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第二章 • 零碎的记忆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4日 下午1:29    总字数: 4503

  食用完毕后,璇宇驾着车载我到目的地,而我在车里一直思索着一个问题。

    ‘你是谁?’

  火海的男人问着我同个问题。

  “我是我,我就是宇璇啊,有什么不对的吗?”我嘀嘀咕咕地在自言自语。

  “你是不是有什么疑问?”

  璇宇的目光依然往前看,但她还是从我的语气中听出来了。

  “我说,璇宇,你曾说过你是我的守护者对吧?”

  璇宇呆了一会儿,略微点了点头。

  “那在很久之前,你也在吗?”

  “......”

  璇宇一发不语。

  “我的意思是,在以前发生过......”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璇宇打断了我的话语。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话题呢?”

  “没什么,就忽然想起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情况,还以为你从小都在呢。”

  话题就此中断,我的视线转移至窗外,外围的景色依旧被阳光照射得光鲜亮丽,人们也因崭新的一天而充满动力,放眼一看世界其实充满希望。

  我渐渐合上了眼睛,脑海里忽然浮现了火海的那群人,吓得我突然惊醒。

  “怎么了?!”

  因动静太大,璇宇带着急促的语气问着我。

  “没事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就......突然醒来了,所以身体自动跳起,哈哈哈哈.......”

  我慌张地摇了摇头给了璇宇回应后,再次转向窗外。然而车子越往内行驶,窗外的景色也逐渐暗沉起来。

   现在是早上9:30分,可外面的氛围却和晚上的气氛如出一辙。

  璇宇放慢了车的速度,找到一个适合的位置停泊了之后转向我。

  “听好,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紧紧跟着我,绝对不能走丢了。”

  犹如叮嘱着小孩别走丢的概念,璇宇在车上重复了数次,随后我和璇宇从车里走了出来。

  因长期受黑暗包裹,眼前的建筑物在我看来毫无生气,仿佛是一座废弃已久的屋子。

  虽然看起来阴森、还略带着恐怖氛围,但不知为何,看了许久之后,在我的内心深处却产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走了。”璇宇轻轻拍着我的背部,示意跟着她。

  刚进门的一瞬间,一股房子陈年老旧的味道扑鼻而来,味里还带着一些腐烂的臭味,不禁让我反胃。

  客厅所摆放的沙发被大幅度的移动过、桌椅被人打翻、就连茶几也碎落一地,这些东西都意识着这里曾有人发生争吵过。

  正当我这么想着时,黑暗中一只手拍向我的肩膀。

  “啊!!!”

  我躲到了璇宇的后面。

  “你们是心灵派来的人吧?”

  一位婆婆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爷爷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是的,这位是我的助理,初来咋到还请婆婆见谅。”

  璇宇边说着边点头代表歉意。

  “无所谓,她也不是第一个被这样的地方吓到了,我带你们过去那里吧。”

  说完,婆婆推着爷爷又往黑暗的街道走去,璇宇牵起我的手一步一步跟随其后。

  走在街道的路途中我发现到,虽然头上有灯,但婆婆不开灯依旧摸索着黑暗缓缓前进、墙壁上的照片也是被某种东西撕烂得不成形,一路上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整齐摆放在位置上的。

  “我家孩子不喜欢完整和干净,必须得把东西东倒西歪才行;同时也不喜欢光明,所以我们都是不开灯的。”

  婆婆突然一语道破我内心的想法,让我不自觉怀疑婆婆是否有读心术了。

  “集中,别乱张望东西的。”

  璇宇小声地对我说。

  最终,婆婆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口停下了脚步。

  “到了,你们自己进去吧,我们先走了。”

  婆婆推着爷爷往回走了。

  璇宇打开房门,我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房间内一片漆黑,无法判定孩子在哪里。

  赫然间,一双手抓紧我的手臂,我因条件反射而挣开了那个人的手。

  “哎呀!”

  男孩跌落在地上。

  “你没事吧?”

  我正准备拿起手电筒,男孩立刻禁止大喊起来。

  “不可以!如果打开灯的话它就会出来的!”

  “它?”

  男孩用火柴点起微弱的火光,指向远处。

  一副有着狰狞模样女人的画像就在房间的最末端,不到一会儿火柴的火花就熄灭了。

  “有光的地方它就会找到我,它会把我杀了的!”

  璇宇的眼睛装有夜光模式,所以她能自然走向那一副画像调查,我则在男孩的身旁安慰他。

  “那你怎么会把那副画像摆在自己的房间呢?”

  “它原本是......我母亲的画像。”

  男孩抱头小声的诉说道。

  “我母亲打从我一出生起就已经不在人世,而那一幅画像则是我唯一缅怀母亲的纪念品。”

  “原先母亲的样貌是令人轻松的,但是不知从何开始,母亲的容貌渐渐变得可怕,甚至手中的扇子也渐渐变成了利器,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男孩畏惧地颤抖着身子。

  “再后来,我逐渐能听见画像中母亲的声音,它还能看见我在做什么,所以我只好关上所有的灯,以防止它再来窥视我。”

  ‘这小孩......会不会患上妄想症了?’

  我内心不禁起了疑虑,而男孩接下来的话语让我吃惊不已。

  “我没妄想,这是真的!你看看。”

  男孩抬起他的手臂,我呆滞地看着男孩。

  “你听得见我内心说些什么?”

  我讶异地看向男孩,男孩自豪地说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听得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嘛。”

  由于环境太黑,我只能依靠触摸来摸索着男孩手上一条条的痕迹。

  “这些......都是你母亲打的?”

  我皱起眉头轻抚着那些伤口。

  “母亲说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所以禁止出去,每偷溜一次就要被打一次。我以前以为那是普通的关心,但现在长大了却觉得是禁锢,所以我感到很害怕。”

  男孩伤脑筋地说道。

  “那副画被锁死了,根本拆卸不下来。”

  璇宇叹气地说道。

  “你们是来带我走的对吧?那我们快走吧。”

  男孩牵起我的手,正准备出发时男孩突然回了头,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话语,点了点头便和我一起出了房间。

  “你们先去车上等我吧,我向爷爷婆婆打声招呼就过去。”

  璇宇扔了钥匙给我,随后我转向汽车开启引擎。

  “姐姐,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回答的瞬间让我的脑筋使劲得疼,明明是一道简单的问题,却不知为何内心很纠结,甚至还开不了口。

  “我叫......宇璇。”

  摇了摇脑袋后,疼痛感降弱,我断断续续地说出我的名字。

  “宇璇姐姐啊,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呵呵,谢谢你。”

  男孩悠闲地看向窗外。

  霎时间雷鸣电闪,天空也下起了滂沱大雨。此时璇宇也从门口出来了,在她的身上多了一件风衣。

  璇宇进来车后,我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像是血腥既也不是,还参和了其他的味道,但我也不以为意。

  “你的衣服都湿了,脱下来放我这里吧。”

  我伸手触碰到璇宇瞬间,璇宇打开了我的手,脖子上的红迹也被袒露了出来。

  “没事,我穿着吧。”

  说罢,璇宇开启车长啸而去。

  根据璇宇和我说明的过程,首先得准备前往附近精神治疗所带他去进行检验。检验顺利的话就能让分行的人送去心灵研究所;失败的话就会让他呆在治疗所一阵子后再做研究。

  璇宇把车停在了分行的门前,男孩在下车前回头转向我。

  “谢谢你,宇璇姐姐,话说回来我母亲要我和你转告一句话。”

  “什么?”

  “若搞不清楚自己是谁,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

  ‘嗯?’

  说完,男孩跟随着治疗所的研究人员进去了,而我沉思着他母亲的那一句话。

  “也不知道属实与否,小孩的话你也别太在意。”

  璇宇说着边输入卫星导航前往下一个地址,车程需要两小时。

  “时间还挺长的,你先睡一下吧,毕竟你是第一次出任务,恐怕会比较累。”

  “不,没关系的,我累的话我才睡吧。”

  璇宇摸着我的头,眉头紧锁地看着我。

  “别太勉强自己啊。”

  “嗯.....谢谢你。”

  我停顿了一阵子,才道出一句话。

  “你脖子上的痕迹是......”

  璇宇又再一次以沉默回答。

  ‘仔细想想,璇宇一上车时,车子刹那间布满了诡异的臭味,脖子上的红迹像是某种东西飞溅上来而沾染到的。’

  ‘那一股味道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嗅过......’我自问自答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脑思路逐渐清晰。

  ‘参杂着血腥味的是,氢氟酸!’

  跟着夏奇四年在治疗所的日子,金属类东西需要腐化时就必须要用到氢氟酸,而它那股刺激鼻子的味道让我着实难忘。

  “璇宇,你的身体!”

  我惊慌地问着她。

  “还是给你猜出来呢,哈哈哈......”

  璇宇干笑地把风衣收了起来,揭露出来的手臂虽被氢氟酸泼到了几处,所幸并无大碍。

  “伤口我已经做了紧急措施,但在那时身体开启自我保护功能,我就把那两人给......杀了。”

  听着璇宇说的话,我懵了。

  “这种事情要打给夏奇说明才行。”

  我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着夏奇的号码。

  “不用了!刚才我已经通知夏奇,只是说了句别再有下次的警告。”

  璇宇制止了我的举动,但我心里还是有些许疑虑。

  ‘以我对夏奇的看法,我并不觉得他会就此作罢。他应该会采取其他措施才对,还是是我多虑了?’

  “我们不说这个了,来听点音乐吧。”

  璇宇点击车上的收音机,舒缓的音乐从里面传了出来。

  因为刚才的关系,松懈下来的神经也促使着睡意,不一会儿的时间我就进入了梦乡。

  “她是我们的女儿!你竟然想拿她做实验!?你觉得我会原谅你!?”

  “这只是个实验!”

  一阵劈头盖脸地对骂在我的梦里呈现,声音来自远方的一扇门,门因为没关好声音全透露了出来。

  我走到门前,本想轻轻推开门,谁知还是被发现了。对骂的俩人同时把目光转向我,轻轻唤了我一句:

  “女儿。”

  我的头疼得喘不过气,挣扎的过程中醒了过来。

  我努力思索着刚才两人的模样,但无论怎么埋头去想都还是于事无补。

  “啪嗒”

  车门被人打开了。

  “抱歉,吵醒你了吗?看你第一次出任务会肚子饿,我去了便利店买了个面包,你吃来垫一下肚子吧。”

  璇宇带着抱歉的语气递给了我一个牛角面包,我看着璇宇,微微展开了笑容。

  “璇宇。”

  “真的很谢谢你。”

  璇宇听见了之后也笑了出来,我们再一次启程去目的地。

  “璇宇,你觉得梦里面的东西会是真的吗?”

  我咬着面包边问道。

  “梦境里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根据资料显示有些人说梦境与现实中会是相反的、也有人说梦境里是带着预知性的,可能是过去曾发生过的事情等等......但我觉得最终还是看本人的想法吧,如果本人认为是如此便是如此。”

  ‘关键在于我的想法吗......’

  “怎么?你做到什么梦了?”

  “不,什么都没有。”

  ‘若是是过去的曾发生过的事情,那我回忆起来是好是坏呢?’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