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看起来好像不敢靠近他的同学，仿佛刻意保持一段距离。

乐阳八成被同学排挤。

“他的班主任知道吗？”

哼，一定不知道！机器人不可能明白人类之间的关系。

“林老师，办公室在这里，请跟我来。嘀嘟。”普罗米修斯一号说。

晓娟跟着普罗米修斯一号走进办公室。

视线所及是一堆冷冰冰的钢铁机械和刺眼的电脑荧幕，烦人的“嘀嘟、嘀嘟”声不时响起。

晓娟以为自己身在一家机械制造厂。

最让人难忍受的是，空气中飘着一股刺鼻的金属味。

晓娟屏着呼吸走入办公室。

教员办公室曾经是晓娟最喜欢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她喜爱的老师。

如今，这间办公室没有了班主任，也没有老师。

除了十几个不停移动的雅典娜，比较吸引晓娟的是办公室中央吊着的一个黑色球体。

球体有时闪着绿光，有时闪着红光，感觉好像是办公室的大脑。

这时，雅典娜们突然停下手上的工作，纷纷转过头来，不约而同地向晓娟照射镭射光，上下扫描。

“喂，我是5H班的代课老师！”晓娟解释。

扫描停止后，其中一个雅典娜开口说：“报告宙斯，5H班的代课老师林晓娟来了。嘀嘟。”

“嘶嘶，她的座位设在东南方的角落，请带她过去。”办公室中央的黑球发出声音说。

晓娟心想：“那黑球一定是宙斯。”

一台雅典娜走过来，指示晓娟跟它过去。

晓娟回头看看，普罗米修斯一号早已离开。

雅典娜是一种用铁脚行走的人形机器，负责每一班的教学工作。

晓娟的位子位于办公室的小角落。

桌上有一台平板电脑，没有课本或作业。

“不使用纸张的教学”也是教育新纪元的其中一个改革。

“5H班所有资料都在这台电脑里。嘀嘟。”雅典娜说完便离开了。

“唉，机器人果真没有情义，还是靠自己最好。”

【老师不是人当的】

晓娟拿起平板电脑，手指滑过荧幕，荧幕上即出现三个选项：

1. 教学课程

2. 学生资料

3. 学校运作

晓娟点击“学生资料”。

荧幕上弹出了十五个面孔，上方标明：5H班全体学生——9个男生，6个女生。

“一班才15个学生，老师容易控制，这是好事。”

每一张照片下方都有一个数字，好像是累积分数，有的学生10分、有的是25分，也有的89分。

最高的分数是155分，属于一个叫灵儿的女生。

晓娟定睛细看，喃喃道：“啊，她就是早上看见的那个小女生。原来是个优秀生。

啊，有人拿0分！

这个男生……他不就是伟秦吗？

晓娟肯定他就是今早被机器人追捕的伟秦。

伟秦的照片显得一脸愤怒的样子。

晓娟点击他的照片，荧幕上即出现他的个人资料——身高、体重、血型、DNA资料、指纹结构、健康状态、各科学习程度、考试成绩等等，一一齐备。

晓娟注意到伟秦的犯罪记录竟有81宗。

她继续点击查看。

企图逃学15次、干扰教学25次，破坏公物9次，最后一项是被怀疑破坏教育机器人，1次。

这个伟秦看来确实是个问题学生。

“他的家庭背景到底怎么样？为什么他会变成问题学生？”晓娟心里充满问号。

她点击“家庭状况”选项。

荧幕上弹出信息箱写着：

拒绝执行，你无权进入此领域。

晓娟想起刘校长谈到伟秦时的表情。

“难道伟秦的背景特殊？”

晓娟回到上一个页面，逐一细看未来要面对的15张面孔。

婉洁、尊勇、志玮、雅妮、灵儿……

“咦，这不是在校门口闹着不肯上学的小男生？”

他叫乐阳，累计分数5分。

晓娟点击乐阳的照片，查看他的个人资料。

他有15宗犯罪记录，大多数是偷窃。

看完了乐阳的资料，

晓娟看完全班同学的基本资料后，一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缓缓流下。

“班上的同学看起来都不容易应付。”

晓娟有点儿胆怯。

“别怕，别怕！”晓娟鼓励自己，“这些资料不过是机器人根据观察而统计的数据，不一定代表学生真实的性格。”

晓娟离开“学生资料”，页面，点击“学校运作”选项。

屏幕上出现“教师工作指南”六个字。

“老师每个月必须输入40种不同的数据，分析每月的学生状态。”

这时，广播响起一首很动听的古典音乐。

这是换节铃声，晓娟更怀念以前那种丁零丁零的铃声。

“别想那么多，该进班了！”晓娟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