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 第46章 – 故人

星期一早上，我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嗣杰和小林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嗣杰看起来很忙，并且整个桌面上都摆满了文件。而小林则一边吃着面包，一边在网络上闲逛。

我盯着小林约莫两秒，小林才抬起头来看我。我用头往嗣杰的方向甩了甩，用暗示的方式问小林，嗣杰怎么回事。通常嗣杰都比我迟上班，今天居然比我还早到。

小林撇了撇嘴，耸耸肩表示不知道，视线又回到荧幕上。那就表示嗣杰比小林还要早来到办公室。我无奈，瞬间明白发生什么事。。

“早上好。”祝肇走大家打招呼。接着从口袋中拿出小盒子，从里面倒出一小颗软糖往嘴里扔去，接着道：“大家的周末过得如何？”

“还算不错吧？”我说着，偷偷看了小林一眼。

“嗯，我跟姿芸去约会，还在她家过了一夜呢！”小林高兴地说道。

“次序说反了吧？！”我红着脸反驳。结果一抬头，我发现祝肇和嗣杰都向我和小林投来异样的眼光，这下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呃，那个…”嗣杰忽然站起身，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走向我们说道：“我大致上看过了你和祝肇带回来的文件，做了一连串的分析。由于时间有限，所以我还剩下大约五分之一的资料和证物还没处理，不过这应该不会对结论有太大的影响。”

“等等，你说还剩下五分之一？”我打断嗣杰的话，问：“难道你一直都没回家去，整个周末都在办公室里处理这些文件吗？”

“也不是没有回去。”嗣杰耸耸肩：“至少我还是有回家洗澡睡觉什么的。”

听到这里我真的觉得嗣杰变得很反常了。冷战会导致一个人产生这么大的转变吗？不至于吧？到底嗣杰跟他的女朋友之间到底怎么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的私事不重要，先来说说我的调查结果吧！首先，我看完了所有广告视频文件，一共138则广告，其中包括来一间公司但不同版本的广告，为的是增加曝光率，另外还有一些公益广告。经过分析，其中有3间公司各打了5则广告，8间公司各打了4则，17间公司各打了3则，9间公司打了2则，6间公司打了1则，还有16则公益广告。”嗣杰分析。

分析了那么多则广告是要干什么？为了找出隐藏信息。这个做法可能很傻，不过确实最直接的方法。原本祝肇打算将证物带回警局去，让整个警局的人帮忙搜索。没想到的是，嗣杰居然独自一人在周末这段时间将所有资料都几乎看完了。

嗣杰继续分析 ：“广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有好几则广告视频有比较强烈和鲜明的色调之外，广告中使用的口号和对白里几乎都没有暗示性的信息。但我担心分析上出现什么遗漏，所以又翻阅了各个公司提交给广告公司的计划书，想看看有什么发现。”

“那么，你有什么发现吗？”祝肇问道。

“目前为止没有。因此我选出了几家比较可疑的公司，打算让大家或是警方进行调查。在这期间我继续翻资料，一旦有什么新的发现会立即于你们跟进。”

“那好，小林，你帮帮嗣杰的忙，别让他操劳过度了。”我转身对小林说道。

小林点头应声，接着嗣杰便将一些需要进行深度调查的资料抽出来交给我和祝肇。我们整理一番之后，便带上资料离开办公室，前往警局去。

来到警局，我们直接走到克莱恩警探的座位其。忙碌中的克莱恩警探抬起头，见到我们，便伸了个懒腰道：“案件怎么样了？”

“我们有些调查工作需要你的帮忙。”祝肇说着，将手上一叠厚重的文件放到克莱恩警探面前道：“是关于东部一些在广告公司打广告的各类型公司，这是他们的资料。”

“好，我尽量。”克莱恩警探点头接过资料，接着转过头对祝肇说道：“对了祝肇，你的组里来了一名访客指明要找你，据说是别的警局过来的熟人。”

“熟人？我怎么没接到通知？”祝肇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确认自己途中没有漏掉任何来电，接着便转过头对我说：“一起过去吧？”

“嗯。”我点头，尾随着祝肇一同走到他的调查组去。

“恭瑾先生！”祝肇单凭背影就把来人给认出来了。对方应声转过头来，我这才看见对方的容貌。那是一名年龄看起来跟克莱恩警探差不多的中年男子，比起克莱恩警探略显高达一些，不过面容却有点憔悴，还散发出一种不修边幅的邋遢气息。

恭瑾先生这名字听上去有点耳熟。想了想，我才回想起前几天似乎有听小林提起这个人。此人是犯罪研究组的前组员？

“总算来了呵呵！”恭谨先生眯着双眼笑道，接着看向站在祝肇身后的我，在我打量着对方的同时他也仔细打量着我，接着问道：“这位是…”

“这是犯罪研究组现任组长，许姿芸。”祝肇将我介绍给对方，接着转过身来对我说：“这位是南恭瑾先生，曾经是犯罪研究组组员，也曾是我、晨曦、和小林的教官。”

“哦，现任组长啊？”恭瑾先生看着我欣慰的点头，接着转头对祝肇说道：“对了，我这次找你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帮忙的。”

“恭瑾先生不是在北部警局做文职吗？我能帮上忙的事情不多吧？”祝肇好奇地问接着露出微笑恭敬的说：“有什么需要不妨直说，我很乐意帮忙。”

“，是我们警局。”恭谨先生摆摆手表示不需要那么恭敬，接着一脸严肃的说到：“前不久我们才听说东部的事情，没想到才没几天就轮到我们地区发生类似的命案。同样是中学少女，同样在大街上脱衣服。但和东部不同，她们并不是自杀而是自相残杀。”

“什么？！类似的案情？！”

祝肇听了眉头微皱，似乎明白恭瑾先生此行的目的，道：“恭瑾先生，你们警局的警长该不会也想效仿东部的做法将案件的调查工作转到我们警局来吧？”

“这是上头的意思，我一个小职员不好说些什么。”恭瑾先生苦笑道：“所以在来这里之前我先让他们尽可能搜集任何有用的情报和线索，由我亲自带过来给你们。不过短时间内能够搜集到的也就只有这箱资料，所以还请多多见谅。”

我走上前去，翻看箱子里的东西，里面都是一些看上去无关要紧的资料，其中有包括一卷录像。我将录像拿出来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市井监控拍到的录像。和东部不同的是，我们北部人口多，也比较杂乱因此城市各个地方都尽可能安装市区监控。我让一名同事找来这录像，并且找出了案发时间的片段。只是时间有限，我自己也没来得及观看。”

“那恭瑾先生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观看吧！说不定看了之后会有什么头绪，帮助案情的调查。”祝肇对恭谨先生说道。

我们开始观看录像，整个过程在画面的呈现下让我们对案情有了新的认识。而祝肇在东部的推测没错，那些女学生们确实都是从广告牌上的电子广告得到指示而行事的，这一次发生在北部的事件亦是如此。只是监控录像的角度无法拍摄到广告牌当时的内容。

“疯了，这些人都怎么了？”恭瑾先生一手捂住肚子一边说道，不过却不是因为觉得画面恶心反感才有如此反应。之前恭瑾先生的站姿有点奇怪，我用读心术看了一下，发现恭瑾先生似乎患有胃病，并留下了后遗症，因此才会时不时用一只手捂住腹部。

“现在可以确认我们的调查方向没有错误了。”祝肇点点头呢喃道，接着转头对恭瑾先生道：“实不相瞒，我们在调查东部的事件已经有了一点头绪。恭瑾先生能否回到北部后向广告公司索取广告和公司资料，包括视频和广告企划书等等呢？”

“我尽量。”恭瑾先生点点头说道：“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吗？难得恭瑾先生下来一趟。”

“不了，案情紧迫，我担心若不快点破案的话，同样的事情还会接二连三地发生。”恭瑾先生摆摆手道：“吃饭的事情就留到下次好了。”

“那好吧！那就不送了。”

目送恭瑾先生离开警局之后，我看了祝肇一眼。只见祝肇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拿出小盒子，倒出软糖之后将其放入口中。这习惯性的动作说明祝肇已经开始认真思考了。

“事无三不成，总觉得这次事件的主谋还会再一次行动。我们必须在事情再一次发生之前进行预防。我得通知一下其他地区的警局加强一下巡逻，注意成群结队却默不出声的女中学生。你先回去办公室一趟吧？我稍后跟上。”

“好。”我点头，独自离开了警局。对于这次的案子，我真的完全没有头绪。要是我能够站在案发现场亲自目睹事情的经过的话，至少还能透过读心术观察查那些女学生的内心，说不定还能发挥一些作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忙都帮不上。

回到办公室。小林和嗣杰都已经将文件资料处理完毕，小林正在跟陛下嬉戏，而嗣杰则趴在桌子上休息，看样子这几天的折腾把他给累坏了。

我将恭瑾先生从北部带过来的调查资料放到我的座位上，然后开始独自一人翻看那些资料。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了两个小时，然而我却没能从那些资料中找出任何线索。

我稍微伸个懒腰，打算让自己休息一下。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打断了正在闭目养神的嗣杰。我立即拿起话筒接听，并意示嗣杰可以继续休息没关系。

那通电话是由北部的警局打来的。恭瑾先生说广告公司方面遇到了一些难题，需要更多时间才能够拿到其他公司的资料。与此同时，警局里其他警探在调查方面也有了一些比较新的进展。比如说死者的身份已确认，并且调查得出七名死者之间生前互不相识。

要破案，那就必须找出更多共同点。现阶段除了对比手上资料我们还必须等待两边的死者检验报告出炉，才能够对比东部事件与这次发生在北部的事件两者有什么关联。

我盖下电话没多久之后，又轮到嗣杰的手机响起。嗣杰再一次不情愿地抬起头来，朦朦胧胧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听。

“喂？妈？好的我会准时回去的。对了，这个周末记得去复诊…什么？今天去了？谁带你去？哦…好，好，知道了我会跟她谈谈的，再见。”

盖下电话之后，嗣杰看了一下时间，接着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我并非有意偷听，不过得知嗣杰和她女友之间似乎没事了，我也替他松了一口气。

“对了，姿芸。我家今天熬汤，材料不小心放多了所以汤水熬了不少。你要不要上来我家喝汤，顺便吃个晚饭？”小林抱起陛下问道。

与此同时，祝肇也正好回到办公室。我看了祝肇一眼，对小林问道：“可以叫上肇哥吗？让他也一起上去帮忙解决，没问题吧？”

“咦？我怎么了？”祝肇一脸状况外地看着我。

“嗯，可以啊！”小林点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