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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云雾见青天 • 35 真假难辨 | 真相并不一定只有一个。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4日 上午10:00    总字数: 4229

(补1月15日更)

《窥》 第35章 – 真假难辨

列车车站主管张毅承此时正坐在口供室里。除了张毅承之外,还有克莱恩警探、祝肇和我。张毅承强装镇定地看着我们,不过我清楚知道他此时内心的不安。

“我们已经替部分工作人员记录了口供,剩下的小部分工作人员,我们会等到他们值班结束后,将他们带回警局协助调查。所以你自首的时间非常有限。”克莱恩警探说道。

“那些人是自杀的,关我什么事?只因为我是主管吗?”张毅承问道。

克莱恩警探看了我和祝肇一眼,心想到底是否应该透露光碟的信息给张毅承知道,万一张毅承不是真凶的话,我们这么做也就相当于泄露了警方机密资料给平民。

我点头,祝肇见了便对张毅承说道:“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偷取一项尚未成熟的技术,并将其运用到音频之中,影响受害者的思维,让他们产生自杀的念头,于是跳轨自杀。”

“这话…你不觉得听起来很荒唐吗?”张毅承战战兢兢地说道。我趁机发动读心术,发现早晨时分播放纯音乐音频并非张毅承的主意,他是受人指使的,可是这人是谁?

“我们已经申请搜查令,一旦搜查令一出,我们就会派人到你家去进行搜查,到时候若是搜出什么东西的话,想自首就来不及了。”克莱恩警探说道。

“若那些光碟真的有问题的话,你们现在就已经可以起诉我了吧?为什么要等到搜查令出来?”张毅承说道:“况且我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你们是找不出什么的。”

“没做过亏心事…你确定吗?”我问道。这句话一说出口,张毅承脸上的表情立即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虽然他一心想要掩饰,可是始终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想法。那一瞬间,张毅承回忆起自己犯下错误的那一刻。虽然只有一瞬间,不过还是被我的读心术捕捉到了。

“姿芸你发现了什么吗?”祝肇问道。

“嗯,在你们逮捕张毅承的时候,我做了一些调查,发现张毅承之所以能够当上主管,是因为前一任主管失踪了。”我说道:“我在想,会不会跟张主管有关呢?”

事实上,我的调查还有许多不完整的地方,然而凭着张毅承内心的那一点小裂缝,我顺藤摸瓜地想到更深一层去,将调查的漏洞补上。接下来只要稍微说一些话刺激一下张毅承,他便会忍不住继续回想更多,到时候张毅承内心那一点薄弱防御自然会不攻自破。

“这…”张毅承的脑袋似乎当机了,不过没多久便恢复运作,还飞快地思考着应对方式,没多久之后,张毅承再次开口说话:“你们怀疑我杀死上一任主管吗?人不是我杀的,所以你也不可能会找到尸体,没有尸体的话,你们也就没有办法起诉我了,对吧?”

“原来如此…杀死啊?”祝肇看着张毅承说道:“刚刚姿芸只是说前一任主管失踪而已,根本没有提到关于前一任主管死亡的事,结果你却自己间接承认了前一任主管已死,也就是说你当时就在凶案现场吧?现在我们总算可以正式拘捕你了。”

“咦?等等…等等!你们…你们误导我!”张毅承紧张地挥动双手道。

“是不是误导,你心里最清楚。”祝肇用略带威胁的口吻说道:“最好还是赶紧说出上一任主管的下落,不然到时候我们想帮你减轻罪名都难了。”

祝肇故意用‘下落’,而不是‘藏尸地点’,为的就是不让张毅承这种拥有一点小聪明就自以为是的人有机会抓住话语中的漏洞。与此同时,我也利用读心术开始观察张毅承,希望可以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然而,张毅承自己也不知道上一任主管的藏尸地点在哪里,这是最让人感到疑惑的地方。人确实是他杀的,可是杀了人却不知道埋尸的位置,这说明了…有帮凶!

“什么都不打算说吗?那好。”祝肇转过头去对克莱恩警探说道:“把他关进拘留所一个晚上,反正我们还有一天时间,就让他尝尝苦头好了。”

把张毅承送出去之后,祝肇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小盒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软糖道:“呼~装成大恶人威胁犯人这种事真不是我的作风,感觉自己的快演不下去了。”说完之后,祝肇将小盒子递给我,不过我摇摇手拒绝了。

“那么,趁现在我们有一天的时间,我可以先调查一下关于上一任主管的事情。”祝肇说道:“至于姿芸你可以继续忙你的事务,有什么需要到我的地方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我点头,接着便独自一人开车回到办公室去。进行了一些调查工作之后,我整理一下资料,见没有什么资料可以补上,案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展,便决定今天先告一段落,回家休息去,希望明天警局那方面会有什么进展。

离开办公室之后,我踏入电梯,在选择楼层的时候我忽然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我的手很自然地按下七楼的按钮。

电梯来到七楼,我走了出来,轻轻把门推开,前台一名女子被我的举动惊动,立即站起身来迎接我。耶律医生自从搬过来之后,办公室不仅变得更加宽阔了,还多了一个终日空闲无所事事的助手。我跟她小聊了一下,她便带我到耶律医生的办公室去。

我尾随着耶律医生的助手,一直来到她的办公室外。助手轻轻敲了耶律医生的房门说明一下情况,得到回应之后便开门让我进入。

我走了进去,助手便把门轻轻关上。耶律医生则是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来人是我,便微笑说道:“这不是姿芸妹妹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来取资料的吗?”

“呃,不是,下个星期小林会过来一趟。我这次来是为了别的事。”我说道。

“是为了异能的事?”耶律医生停下手头上的工作抬头问道。

“是的。我想问的是,异能在什么情况之下会失效?”

“除了机率性发动的异能之外,应该没有什么异能会无缘无故失效了。”耶律医生说道:“你的读心术应该不属于这范围之内。怎么了?”

“我遇到了除了若良前辈之外,其他无法使用读心术窥心的对象。而且还不止一个。”我说道:“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我的读心术失效了。”

“照理来说应该不可能。”耶律医生说道:“除非对方也是拥有异能的殊人,并且对方的异能拥有类似于屏障读心术的相关能力。且不说拥有异能的殊人少得可怜,能够克制其他异能的能力,我到目前为止都还未见过一个。”

“那么,不以超自然的角度去看待的话,这就说明了问题很可能是因为心理因素?”我问道:“什么情况之下一个人才会让读心术失效?”

“像江若良这种特殊情况并不常见,不过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耶律医生说道:“若排除掉这种可能性的话,对方很可能只依靠本能行事。话说,是嫌犯吗?”

“还不确定,不过很可能是。”我说道,心里想的是晨曦,不过我没直接说出来。耶律医生刚刚说依靠本能吗?是什么样的野兽才会完全不思考只依靠本能行凶啊?再说了,晨曦相当冷静,不像是这种人。还是说…她已经到了智慧和本能融为一体的地步了?

“话说,耶律医生的异能,是什么?”我好奇地问道。虽说上一次耶律医生拒绝回应了,可是这次说不定…

“啊?这个嘛…我刚刚用了。你在查晨曦·理利普的案件吧?”耶律医生眉头微皱地问道:“有些事情还是别知道太多,会招来杀生之祸的。”

在我离开的时候,耶律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当我走进电梯的时候,内心则是开始琢磨刚刚耶律医生所说的话。耶律医生的异能,莫非也是与读心术相关的异能吗?不是…不可能是,要是真是读心术的话,之前根本不需要费那么多心思来试探我。

那么…那句‘有些事情还是别知道太多,会招来杀生之祸’是什么意思?

想了很多,可是没有结果。我只好再一次将心事放回列车自杀事件上。已查明在张毅承当上主管之前,主管这一职的主人叫梁飞翔。

梁飞翔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没有家庭,有一名已经离异的前妻,两人没有来往。从警局失踪人口的列表中进行搜查,确实发现了梁飞翔的名字,而失踪事件跟张毅承当上主管的时间相差不远,这么说张毅承确实有可疑。

可是一来张毅承并不知道藏尸地点在哪,这说明帮凶确实存在。而对于双音频光碟完全不知情的他,有可能只是一个幌子。帮张毅承藏尸的帮凶说不定才是这次列车自杀事件的主谋。可是这个帮凶究竟是谁,只有张毅承知道吧?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我便匆匆起床准备,然后赶紧到警局去,期待案情有什么新的发展。祝肇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来那样,我刚走进警局,就看见他迎面而来了。

“张毅承怎么样了?”我问道。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他应该会自己招供了。昨天那一个晚上对他来说算是精神折磨了。”祝肇说道:“不过总觉得这次的列车自杀事件似乎与他无关。”

我该对祝肇说他的直觉非常准确吗?不,还是什么都不说好了。偷偷看一下祝肇的内心,我发现原来昨天提早离开警局的我错过了不少好戏了呢!

走进口供室,之间精神不振的张毅承双手十指紧扣的托着下巴,仔细留意的话可以看见此时张毅承的双唇正在颤抖,我无需使用读心术也知道张毅承即将说些什么了。

“那么,废话就不多说了。”我对张毅承说道:“若你还不肯招供的话,我们手上的证据是足够起诉你两宗罪名了。”

“昨天,搜查令发出之后,我们在你家中搜出了不少音频光碟,经过鉴证科一个晚上的检验,已证实了里面双音频的内容,确实是导致那些受害者跳轨自杀的元凶。”祝肇对张毅承说道:“所以已经证实了,你是凶手。”

“我不是…那些人是自杀的,与我无关!”张毅承说道。

“那么,把你的帮凶供出来。”我说道:“梁飞翔是你杀的,正当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悔的时候,有个人发现了你。不过这个人对你威逼利诱,说可以帮你把梁飞翔的尸体处理掉,并且不把你供出来交给警方,还能让你顺利当上主管,不过条件是,你得任他摆布,并且将他交给你的光碟,放到列车车站去播放,我的分析,有错吗?”

“没…没有错…”张毅承说道:“那个帮我藏尸的人…他叫白恩,是列车车站的工作人员。梁飞翔的性子很冲大家都知道,所以很多人都看他不顺眼。因为我表现比较好,又爱和同事搞好关系,梁飞翔一直觉得我想要取代他,因此他也在工作上经常故意刁难我。”

“于是你就把他杀了?”克莱恩警探问道。

“不,不是的。我当时没这么想,我只是故意视而不见。内心会有怨气是自然的,可是我知道杀人是犯法的,所以我才没这么做。”张毅承说道:“我爱跟同事打交道,而白恩是其中一个比较不怎么说话的员工,于是我就想要套进套进增进一下跟其他员工的关系,再用群众力量把梁飞翔逼下来。”

“那么…是白恩怂恿你杀死梁飞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