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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至清则无鱼 • 15 石沉大海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12日 下午11:08    总字数: 4106

《窥》 第15章 - 石沉大海 

到底是考试重要,还是无辜的人的性命重要,我不知道。理论上来说,那些人的性命跟自己的才能没有多大关系,反倒是考试跟自己的关系比较直接。 

我想要两边都兼顾,可是我早已经预见到了,要是我这么做,最后我也只会两边都兼顾不来的。再说,海神事件那里不是还有若良前辈三个人吗。我的考试,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能应付了,所以应该要通知若良前辈一声吗? 

要是问我的话,我的心其实还是比较想处理海神杀人事件,毕竟半途而废的感觉让我不好受。可是这样一来,我就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解决海神事件。生活压力…就是这么来的。 

最后,我还是下定决心了,把该做的都做好之后,乖乖用剩下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去准备考试。我明白,在若良前辈那个圈子里,我或许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重要。 

“哈维和凯里皆为男性,拥有强壮健康的体魄,两人的体力不错,而且两人都懂得如何游泳。最重要的是,两人都没有伴侣,因此没有家庭负担。除了这些之外我找不到其他共同点了。”办公室内,我站在若良前辈的座位前向他汇报。 

“死者呢?对下手的目标那方面有什么共同点吗?”若良前辈问道。 

“除了我们一开始就知道的设定之外就没有其他共同点了。”我说道:“第一个遭殃的是严重的生态环境破坏者,第二个是罪孽深重的罪人,第三个开始就是无神论者。” 

“那好吧,剩下的我们会处理的了。”若良前辈说道:“暂时将自己置身世外,去忙你要忙的,等这案子结束之后再回来吧!” 

“哦好。”等等…若良前辈刚刚是说,等这案子结束再回来?虽说我考完试之后说不定海神杀人事件已经结案了,不过若良前辈那意思是说,即使我考试结束了以后还没结案,也不准回来碰这案件吗?为什么? 

我刚转过身去,什么都还没说,若良前辈已经知道我在想什么了,于是头也不台地说道:“海神是精神不正常的连环杀手,不是你这种普通人能够应付得来的。所以让我们处理,当我们需要你帮忙的时候,自然会叫上你的。” 

“要是我能看到海神的想法的话,那我们不就能够知道隐藏在海神背后的秘密了吗?不仅如此,甚至还有可能找出海神的幕后指使。那样的话,就不会再有海神第四代、或是更多的海神出现了,不是吗?”我说道。 

“只要我们成功逮捕了海神,你的机会多得是。”若良前辈说道:“而且你现在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忙,这边充其量也只能当作业余工作而已。” 

我知道不管我再说什么若良前辈都不会改变主意,于是我也不打算再争执下去了。 

每一代的海神,最后不都是死了吗?这个海神,还有活着被警方逮捕的机会吗? 

就这样,考试前的阅读周,有一半被我用在思考海神事件上,另外一半,则被我用来准备一下考试的心情。而我又再次很不情愿地临时抱佛脚了。 

老实说,考试对拥有读心术的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只要在考场里让我碰上任何天才或学霸,我就能考出相当优秀的成绩出来,不过我从来都不会做出那么高调的事情。 

读心术在这方面还是改变了我不少。以前我从来都不会临时抱佛脚,甚至上学的时候都非常认真,也会为了考试很用心地去读书。刚开始拥有读心术的时候,我并没有滥用,相反地,能不用的话,我尽量不用,因为我的良心一直告诉我,不管什么形式,作弊就是不对的。 

可是渐渐地,我被读心术影响了。人生,在你什么都做到的时候,就会变得很无趣。慢慢地,我抵不过自己的心魔,开始把读心术用在自己不该用的地方,一直跟自己说,我是特别的存在,所以我做别人不能做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吧?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了第二次,慢慢的,我不会去想,我不能做些什么,而是去想,我能够用读心术做些什么。就这样,窥探别人内心的想法,已经变成了我的习惯。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那样。接下来,假装自己是正常人那般生活着,成了我新的挑战。 

一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能够做的不只这些。那些案件,那些犯人内心的想法,瞬间让我明白,在我认知中人类的想法,只是冰山一角,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想法奇异的人,因为他们的不一样,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更多的未知。 

最重要的是,若良前辈,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我无法窥探他的内心?好奇心的驱使让我无法离开犯罪研究组,小林说得没错,我真的不甘平凡。 

…… 

约莫两个星期过去,期间我偶尔还是会到办公室附近走走,有时候还是会碰上小林和嗣杰,然后顺便吃个饭什么的。我透过他们了解到海神事件的进度,老实说案件并没有什么进展,所以我即便再怎么追问也不会问出什么东西。不过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每天都会跟若良前辈保持联络,他对海神事件闭口不谈,那确实很符合他的作风,私人时间不谈公事,不过私事方面他反倒毫不避讳地透露了。 

我们每天都会互相问对方几个问题,这个提议是我先提起的,因为只有透过这种方式我才能够更了解若良前辈。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能再次像个正常人那样跟别人聊天。 

“明天最后一科了,考完了,我就能回去了吧?”我问道。 

“能够滥用读心术真好啊!考试都不需要好好复习了。”若良前辈在电话的另一头嘲讽道:“考完了想过来的话就过来吧,反正案件也已经进入尾声了。” 

“抓到海神了?!”我问道。 

“没有,总之你先好好考试,明天我再跟你说,私人时间不谈公事。”若良前辈说道:“好了,第一个问题,你最喜欢吃什么?” 

“主食的话是面食,像是拉面啊什么的。平时爱吃辣的,尤其是特殊的几天,想吃却不能吃的感觉很痛苦。想到这个,我就想起了,还有鸡肉汉堡、炸鸡排等等。零食方面…不喜欢甜食,最爱的只有黑巧克力,还有薯片。”我说道:“同上,你最喜欢吃什么?” 

“没有特别喜欢的,因为我不是吃货。话说都是我在想问题,你则毫无创意地把问题丢回给我。”若良前辈说道:“第二道问题,最喜欢喝什么饮料?” 

“无糖的茶类饮料,像是红茶,柠檬茶等等。”我边想边说,想想这问题也有点难回答,因为没有特别喜爱的饮料,不喜欢的倒是可以列出很多,像是汽水和咖啡。 

“若良前辈呢?”我问道。 

“汽水和咖啡。”若良前辈说道。等等…那个…我不喜欢喝的正好是若良前辈喜欢喝的?不是吧?咖啡的话还能理解,上班族加上耗脑力的工作,可是汽水是怎么回事? 

“我能问为什么吗?”我问道。 

“你确定你要把最后一道问题浪费在这种地方?”若良前辈问道。 

“啊…不确定。”把最后一道问题浪费在这种细节方面好像很不值得啊,而且我有更想知道的东西想要问若良前辈,所以还是算了吧! 

“这个回答免费送你。”若良前辈说道:“小时候时常看到汽水,很想喝,可是却一直没那个机会。如今则是考虑到健康状况而不敢多喝,不过还是很怀念碳酸饮料的味道。至于咖啡,我花了很长时间去适应那种带酸苦涩,最后发现,它的味道其实也不错。” 

我一边似懂非懂地听着,一边猜测若良前辈的过去。 

“最后一个问题了,若让你养一只宠物的话,你希望养什么?”若良前辈问道。 

“宠物吗?这好突然哦!我想想。”我还真是没想过要养什么宠物,要是让我养宠物的话…我觉得小林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我在想什么?“变色龙。” 

“想养变色龙,那说明你觉得自己跟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可是却期望着能够融入这个社会之中,有点强迫症和反社会倾向的思想。”若良前辈分析道:“我喜欢的宠物是…” 

“等等!我没说我要问你那个!”我立即打断若良前辈。差点就被若良前辈那个分析转移我的注意力了。反社会倾向是读心术造成的,而强迫症则是…性格使然? 

“我问你,你最爱的人是谁?”我就这样问了若良前辈这个问题,我就这样问了若良前辈这个问题,我就这样问了若良前辈这个问题,因为很后悔所以要说三次。 

我有点期待听见答案是我,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毕竟跟若良前辈也只认识了三个月左右。一想到答案不是我,就一阵莫名的失落和后悔。许姿芸,你为什么要问?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许久,加剧了我那烦躁不安的心情。我回头去看了以晴一眼,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而不是在偷听,然后又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若良前辈回复。 

“对母亲的爱,算数吗?”若良前辈问道。 

“算数吧?”我回答。总觉得,若良前辈说这个比说出其他女生的名字来的要好。 

接下来,再闲聊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就结束了通话,睡觉去了。而到了第二天,最后一科考试结束之后,我便再次回到久违的办公室去。 

“大家好,我回来了!”打开办公室大门的那瞬间,我喊道。 

“嗨。”嗣杰依旧语气平淡,小林和小林二号则同时“喵~”了一声。 

“对了,这是你昨天跟我要的东西。”若良前辈将一份文件交到我手中。 

海神的资料已经查出来了。这一代海神的真实身份是个叫弥森的摄影师,和前面两代海神不同,弥森家中有一名已怀孕的妻子。弥森在成为海神之后就失去踪影,其妻子也已报案,可是一直到克莱恩警探开始调查失踪人口的时候才给予弥森关注。 

在海神刚出没时,克莱恩警探就研究过了弥森的背景,既不是生态环境破坏者,也不是逍遥法外的嫌犯,因此查明背景之后认定不会是受害者就放置在一旁了。 

事情的转变是在克莱恩警探找到两名符合海神目标的失踪人口之后,小林却从那些未受到关注的失踪人口里认出了弥森。弥森和小林正好加入同一个摄影爱好组织,可是一个多月前便失去踪影,这让小林有点担心,于是对这起失踪案特别关注。 

当小林去探访弥森的妻子时,却发现其妻子的头部被浸在浴缸里,背部也有明显的血孔。经过医生抢救之后,弥森的妻子总算捡回一条命,不过肚子里的胎儿却保不住了。 

从弥森的妻子口中得出,弥森正是第三代海神,不过现在已失踪,警方已经发出通缉通知,而案件也被逼暂告一段落。至于弥森的线索,可以说是石沉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