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 第09章 - 碎尸

“不…不是！”瑜熙忽然红着脸说道。

从很久以前，我便透过读心术得知瑜熙对庄老师有意思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有道破而已。所以现在即使瑜熙矢口否认，我还是清楚知道瑜熙心目中对庄老师的想法，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原来是个误会…

“咳。”若良前辈轻咳一声提醒我现在不是好姐妹讨论男人的时候。

“我…我们…”瑜熙欲言又止，我在一旁听着挺焦急的，刚刚用的那招没效，故伎重演用套话的方式来引导瑜熙也不见得有效那样，看来得换另一个方式好了。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就尽量跳过吧，即使说明，我们也会顾及你的面子将它轻描淡写那样的。”我对瑜熙说道。

“那…那样啊…其实就上个星期，我在学校上课外活动，结束之后，我并没有立即回家，那是因为我碰上了庄老师。”瑜熙说道：“庄老师他…那个…”

得了吧？听到这里应该明白庄老师和瑜熙干什么去了。希望若良前辈不要逼人太甚，毕竟这也就一场误会而已。

“我们来到了大讲堂，原本可以直接在那里了事，不过我嫌那里太黑了，想说开一开灯，却被庄老师拉着了。他说…他说…那样子比较有情趣。”瑜熙在说这话的时候整个脸都红透了，在若良前辈面前，不，在我们面前说出这种私事，有多难为情就不言而喻了。

“接下来我打开电闸箱的门，一打开，就发现一滩物体掉到我的裤子和鞋子上，我吓得立即后退，还以为是蟑螂，不过黏糊糊的液体让我觉得应该不是蟑螂，于是就壮起胆来把讲堂的灯打开，谁知道…”瑜熙说到这里时便立即捂住嘴巴。

若良前辈听了点点头。我见气氛挺压抑的，于是开口说道：“那就是说，是一场误会了。我看见庄老师一发现我们就跑，还以为他对你做了什么事，哈哈。”

“嗯，姿芸你送瑜熙出去，然后跟克莱恩说一声，让他命人把庄凯英带进来。”若良前辈抬头对我吩咐道。

“啊？还要把庄老师带进来问话啊？不是说是一场误会吗？”我疑惑，不过还是照做了。像我这种业余的人，怎么能够跟若良前辈这种专业的做比较呢？就像上次判断胡博还是埃德加是凶手那样，或许他有自己的考量。

把庄老师带进来之后，若良先是认真打量着庄老师，一直到庄老师坐下来之后，若良前辈才翻开瑜熙的口供开始对庄老师提问。

“发现的那具尸体，是人的尸体？还是其他动物的尸体？”若良前辈问道。

“我…我不能确定。”庄老师是如此回答。

我一开始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若良前辈会问这个，不过很快我便想通了，若良前辈是要我用读心术窥探庄老师的想法吧？所以才用这种问题引导庄老师的思维方向！

然而，在窥探过庄老师心中的想法以后，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看待庄老师了，失望吗？还是应该生气？庄老师是知道那是人的尸体的。至于怎么知道的，老实说我真的很不希望跟我的猜测相同，因为我不希望瑜熙看上的人，是个禽兽。

“那么…为什么是碎肉？骨头呢？有骨头的话，不是更轻易明白那尸体到底是属于人的，还是动物的，不是么？”若良前辈再次提问。

“这个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不是警察吗？这种事情当然是由你们来调查的啊！为什么问我？”庄老师似乎是做贼心虚，声量也开始提高了。

骨头…骨头在学校停车场后方那处工地之中。为什么他会知道？难道真的是他…？

“你觉得，为什么我们会把你抓回来？”若良前辈问了一道无关的问题，我立即察觉到庄老师的想法正在不停的改变，似乎想要找出一句适当的谎言。

“不…不是强奸未遂吗？”庄老师问道，接着不等我们任何人反应，再次说道：“如果这是瑜熙说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了，当时的情况是你情我愿的。”

“不是。”若良前辈精简地回答。

“那把我抓回来是为了什么？那个碎肉？我又不是凶手，抓我干嘛？！”

不是凶手？不，你正是凶手，而且你还打算嫁祸给其他人，所以你才…故意把瑜熙带到去那里……并且引导她发现尸体？！

我混乱了，想到这里我已经有点不想要用读心术去窥探对方的心灵了，那种丑恶的思想，自以为是的态度，还有各种谎言，让我觉得再窥探下去只会玷污我自己。

“最后一个问题。”若良前辈抬头看我一眼说道：“一个星期过去了，尸体应该早就被处理掉了吧？那么…去了哪？”

“我就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把我当成什么？！凶手吗？！好吧！我杀了人！这样你们满意了吧？！”庄老师消极地说道。

尸体在…学校食堂的…厨房？！

我立即捂住嘴巴，胃部一阵翻腾，差点把刚刚吃的东西吐出来。不过我现在确实是想把东西吐出来，我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那么你怎么杀人的，过程是什么？”若良前辈问道。

“我不知道，可能我将尸体的肉切下来，然后找个地方把骸骨藏起来。”庄老师继续以消极的太对回应若良前辈。

接下来各种提问都问不出什么，若良前辈便让庄老师离开。

“他果然是凶手吗？”离开警局的那一刻，若良前辈转头问道。

“他是。”我点头说道。

“那么…我们现在没有办法搜集任何有力的证据逮捕，我会借用克莱恩的警队去调查这案件。你先把你朋友送回家，我们有时间的话再讨论。”若良前辈说完，便开车离开了。

“瑜熙，你不该喜欢上庄凯英的。”我说道。

瑜熙并没有回应我的话，我能看出来，她并不是因为对那些碎肉心有余悸才不说话，而是觉得，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训她。

“别想太多了，回到去好好休息吧！”我说道。

回到宿舍以后，我依然忍不住到厕所去吐了一轮，由于没吃什么，所以也没什么东西好吐。以晴跑来各种关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好，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我没事。

“该不会是…孕吐吧？”

当然不是！更更更更更过分的是…以晴竟然不是在开玩笑，她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我即使没对象，也不见得会滥交吧？”我抹过嘴角的污迹道。

“呃…你最近没什么呆在宿舍，所以我才以为…”

确实我最近都在若良前辈那里，剩下的时间则用来陪瑜熙，所以才很少在宿舍里待着。不过那是一个月以前才开始的事诶，以晴这脑袋真的是。

我大略清理一下，打量一下时间，快傍晚了。要是现在去吃晚餐的话说不定待会儿还能够到若良前辈那里一趟呢。

跟以晴一起匆匆吃过晚餐之后，我稍微准备一下，便穿上便服出门去了。

来到办公室之后，发现办公室里只有若良前辈一个人坐在我上次坐的那个座位上，托着下巴沉思，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呃…嗣杰和小林呢？”我问道，让沉思中的若良前辈回过神来。

“他们去吃晚餐了。”若良前辈说道：“那么，先讨论今天的案件吧？我已经正式接手这案件了，所以克莱恩那边只会在我们有需要的时候派出警员支援我们。”

“凶手是庄凯英没错。”我说道：“若良前辈你问的那些问题，都非常精准的引导他去回忆那部分的记忆，所以不会出错的。”

“不过我们缺乏有利的证据，所以没办法逮捕他。”若良前辈说道：“至少我们要找出尸体，然后再找出他杀人的证据、动机、手法。”

“他不是已经自己承认自己杀人了吗？”我问道：“这不至于将他逮捕吗？”

“那是策略。他确实是口头上承认了，不过一问三不知，根本就是一种消极应对的手段，不至于成为有利的证据。而且以他真的是凶手这一点来分析的话，他这么做完全是在帮他自己。要是我们真的搜集到有利的证据时，他也能够用这一段口供来证明自己自首了，这样的话，他的刑期恐怕就能被减免。”

“谋杀的话，刑期能够减免的吗？！”我问道，心想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便宜了那个衣冠禽兽？！不可以，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你觉得像他这种那么狡猾的人，会让法院判他谋杀吗？我觉得他即便是即兴杀人，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式。一个星期…这段时间能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若良前辈说道：“首先，不管他有没有预谋杀人，在杀死死者之后，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自保，我猜测他是为了嫁祸给别人所以才会将骸骨和尸肉分开。”

我根本没跟若良前辈提及关于嫁祸的事情，若良前辈竟然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分析得到这项结论，这智慧实在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方面我已经派警员去调查了，首先我们会从死者身份下手。要是没猜错的话，被嫁祸的那个人应该跟死者有过纠纷，不过线索就会断在这里，因为那无辜的人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庄凯英要嫁祸的动机是自保，不是诬陷。”若良前辈继续分析：“这样一来，我们很难从这方面着手。能够期望的就是，庄凯英百密一疏，哪怕是忘了任何一步善后工作。”

被若良前辈的分析所引导，我的思维也被埋在案件之中，完全没有发现到若良前辈分析完毕之后正在坐等着我的意见。

“你可以说出你的看法了。”若良前辈说道。

“呃…骸骨被庄凯英藏在学校停车场后面的工地中。尸肉被移到去食堂的厨房之中。我想现在应该不知道在多少人的肚子里了。”我说道。

“工地…糟糕了！你怎么不早点说！”若良前辈听后一惊，立即提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然后拨给警局让克莱恩警探派人到工地去寻找死者的骸骨。

我…又做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