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
(《脑洞:如果当初不相认》故事的作者建议阅读年龄:分级 M-18+);阅读风险自负!
【M-18+ 内容警告提示:情绪问题/暴力相关描述】
*忧郁倾向,心理不适,易受惊,未成年读者请自觉绕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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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寻宝游戏】
有人说,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但对于李朗来说,曾经所发生的那一切事物并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时间的流逝而淡化。相反的,以前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在他独自一人空闲的时候,特别是夜深人静之时,总会再度缠上他。打从李砚离开了白头山脉之后,日复一日,从来都没有例外。过往的回忆并不会越来越模糊,反而变得愈发清晰,李朗甚至都还能清楚的记得对方说话的神韵和动作。
而现在,李朗又一次听见了各种诅咒和令人心寒的声音。
-就是他!万恶的妖狐野种!-
-打死他!打死他!!!-
… …
当李朗喘着粗气惊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他正靠着餐桌脚,独自坐在开放式厨房的地上。围绕着他周围的尽是一堆东歪西倒的空酒瓶和散落一地的止痛药。
就这样目光呆滞的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后,李朗浑浊的脑袋总算慢慢地恢复操作了。
他想起来了。刚才他独自喝酒的时候,不巧又再次发病了。当疼痛如海啸般席卷而来,实在忍不住的李朗只能跌跌撞撞地到厨房柜子里找出平时惯吃的止痛药。然后记忆的片段,他记得疼痛如往常般折磨他一段时间后,便慢慢地随着药效暂缓不少。再然后……他好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是吧?
反正那之后,李朗印象中自己好像又一次回到了童年时曾呆过一段时间的那个人类村庄。
-孩子,你就是个怪物。你本来就不该存活于这世上的!-
-如果你不存在就好了!只要你死去,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得多。-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纠缠不清?都用了那么多方法了,可为什么就是杀不死你呢?-
母亲曾经恶毒的诅咒冷不防地爬上心间,令李朗一阵瑟缩。当过往的回忆又一次回放于脑海,不止李朗的心情变得异常阴郁沉重,他也开始觉得全身血液慢慢地变冷。
李朗眨了眨疲惫红肿的双眼,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然后又一次打开橱柜掏出里头存放的一瓶酒。动作迟缓的开酒后,他就大口大口地灌起酒来。入喉的酒究竟是何滋味他也没有心细细品尝,反倒像是一心的想要把自己灌醉之势。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电话铃声在室内响起。
能拥有李朗电话号码又会主动打电话给李朗的人,屈指可数。
这个铃声肯定不是属于李砚,也不是奇宥莉的专属铃声。
但是否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的?还是其他什么人?
李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完全没有再继续猜测的心思。他就这样拖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动作缓慢地走向客厅的桌子。
淡淡地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李朗只觉得心情越发沉重了。
——是自己那所谓的‘救命恩人’的来电。
李朗单手拿起手机,长按主要按钮直接把电话关机了。四周又一次回归方才的寂静。但是,李朗几乎可以预见电话另一头的社长毫无形象咒骂自己的场景。
李朗有气无力地把手中的酒瓶随手放到桌子上,然后整个人倒头躺向长型沙发。他慢慢闭上眼,想要自己疲惫的身躯稍微缓和一下,却没料到才刚闭上眼睛,就发现李砚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是的,我抛弃了你。- 李砚当时是这么说的。
—你难道不知道你多么讨人厌吗?—
就算只是回忆片段,但李砚冷漠的表情到现在依然可以轻易地冻伤李朗。李朗猛然睁眼,突然完全没了睡意了。尽管再疲惫,却又无法入眠。
—不要欺负无辜的人。你要是再敢动我身边的人,这次你真的会死在我手里的。—
李砚那冰冷毫无温度的声音仍旧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在脑海里重复着。
李朗坐起身子,然后伸手拿起酒瓶,仰头大口大口地将酒灌下肚。
‘是啊……像我这样的人,又为什么还要活着呢?活着到底有什么好的?’李朗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手又一次不自觉的伸进衬衫里,轻轻地摸上自己那在600年前被李砚一剑造成的伤疤。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拖着这副早已残破不堪的身体挨到现在呢?是因为怕死吗?还是害怕孤独?又或者,只是不甘心李砚在抛弃自己后,竟然还可以活得好好的吗?还是说,他只是因为妒忌李砚身边的那个具申炷呢?明明他才是李砚的亲弟弟,可是为什么得到的对待竟然如此不堪呢?
“看来我真的是天生惹人厌呢。”
是李砚亲生的弟弟又如何?反正所谓的家人关系,也都是吃掉与被吃掉的关系吧了。也许他本来就不是被人疼爱的命吧?所以,当他被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的时候,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一段注定被抛弃又一直被人使唤着干坏事,要不然就一直病发痛得死去活来的这样的人生,真的活得挺累的。如果就这样结束,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也是一条烂命,就算不毁约,过不久也只剩下一副无用的躯壳了。
既然不管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的话……
李朗眨了眨疲惫的眼睛,像是领悟了什么似的,眼神多了一份坚毅。
‘就趁着自己还有选择权的时候,主动将一切都结束掉好了。’
以我自己想要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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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申炷在得知李朗对李砚和南智雅所做的事情之后,心里就一直愤愤不平。他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用心照顾,尽力呵护着的李朗,长大后竟然会变得如此冷血又六亲不认的。
自从南智雅看了前生那被李砚亲手杀死的结局后,李砚就一直伤心难过。尽管李砚没有对具申炷说些什么,但是具申炷可以感觉得出来,李砚因为南智雅的事情,整个人真的是被折磨得心力交瘁伤心欲绝。至于对于始作俑者李朗的态度,具申炷也看得明白,李砚这次是真的被李朗的所作所为给彻底激怒也彻底的死心的了。
具申炷依然记得,李砚在说这些话时的表情是那么的自责到令人心疼。
“申炷,李朗他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的他了。对我和智雅的事情,他都可以无情到这个地步。所以啊,你以后就离他远远的,千万不要再被他给盯上。他白天可以因为我让你跟踪他的事情,就把你抓去揍个半死;晚上也一刻不消停的跑去给智雅送‘老虎的眉毛’,让智雅看到被我亲手杀死的前生结局……他所做的事情,伤害我身边的人,全都是为了故意要让我感到难受而已。说真的,对于这样的李朗,我已经不再抱以希望的了。”
“对不起,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太过失败,才没办法把他给教好。李朗他所造的血债冤孽,那也都是我的罪过啊……我确实是需要为此负上责任的。”
“申炷啊,我好伤心啊……为什么好好的弟弟会变成这副模样呢?最令我难受的是,我发现我明明应该要恨死他的,或者说,就算是为了三界好,我也得把他那罪大恶极的人给铲除掉的。但是,我却又没办法完全办到呢。明明讨厌他讨厌得要死,却又同时依然疼爱着他……你能明白我内心如此煎熬的,这种矛盾的感受吗?”
一想到李砚为李朗伤透脑筋又黯然神伤的神情,具申炷就不免感到心疼不已。他的李砚大人真的是太不值得了。不过就只是个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而已。可是,为了李朗那种十恶不赦的恶人,为什么要让他的李砚大人如此受苦呢?有时候,具申炷甚至开始思考,他希望如果李砚能彻彻底底跟李朗斩断亲情关系,那该多好?至少,那样的话,李砚就用不着再背着李朗那个累赘了。
但是,具申炷也很清楚,就算李砚心里多么难过再对李朗心死,李砚他也不可能会主动对李朗下手的。因为具申炷这个旁人也看得明白,在李砚的心底深处,李朗那个弟弟依然占着十分重要的位置。纵然李砚嘴上不说,但是具申炷就是知道。
这么多年来跟在李砚的身边,对于李砚为李朗的默默付出和牺牲,具申炷可谓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就算现在李砚虽然正式跟李朗翻了脸,可是,具申炷也了解。一旦李朗再捅出什么麻烦,李砚大概也会继续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在必要的时候又为了李朗的事情,放低身段去跟三途川的婆婆求情谈条件,苦苦哀求让他们放李朗一条生路吧!
是啊,他那重情重义的李砚大人,就是那副德性没错。老是嘴硬心软的,纵使不表现出来,可心里还是十分在意的。所以,当李砚又再次对具申炷发出协助跟踪李朗的请求时,具申炷省略思考的就立刻答应下来了。
“申炷,其实你不用对我的每个请求都一口答应下来的。如果你真的觉得不想要去监视李朗的话,你可以拒绝我的。”李砚如此说道,语气透着明显的无奈。
“李砚大人,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事情。况且,李朗现在跟蟒蛇他们合伙,后果可大可小。如果没有好好盯紧,到时候,我们全部人也都一样会遭殃的,不是吗?”具申炷说。
李砚看上去有些难为情,自责得快无地自容了。“要是李朗他能有你一半的通情达理和懂事就好了。有他那样的弟弟,我都快委屈死了……”
“李砚大人。”
“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好好注意安全。如果发现不对劲,就什么都别管,赶紧撤退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知道吗?”李砚不放心的交代道。
具申炷微微叹息,道:“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李砚点点头,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可以选择,他是宁愿自己上阵,也不想拖累身边的人。但是,如果他自己出手,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肯定有所防范,也一定会更加小心防范不会露出马脚的。
看出李砚的自责和担心,具申炷柔声安抚道:“李砚大人,你就放宽心吧!你的忧虑,我都是知道的。这并不是你的错啊!李朗他一向对你特别留意,如果你一出现,他肯定会有所防范的。况且,你对李朗也是一直手下留情,有太多需要顾及的了。所以,要是你亲自出马的话,恐怕也查不出什么结果的。”
“就照着计划,由我来监视李朗和查明他的动向吧!一旦发现李朗身边有什么可疑人物的话,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马上通知你的。”具申炷故作轻松的语气给予保证。
李砚露出一丝苦笑,但心里卻默默感恩着具申炷的体谅和爱护。
… …
其实一如既往,据具申炷的观察,李朗的身边好像一直以来都只有奇宥莉跟着而已。噢,不。如果真要严格说起来有什么可疑人物的话,大概好像也有另外一个。
那其实不过是个人类的小孩子,具申炷去试探过他,那个叫作金修悟的孩子。他就像白纸一样纯净,天真烂漫的程度跟奇宥莉可有得一拼。单纯的他们两人成天围绕在李朗的身边,这让具申炷都忍不住好奇了。
那样无恶不作的李朗,为什么会吸引得到像奇宥莉和金修悟那样善良美好的人呢?
或许,是对着李朗还带着些许偏见吧!具申炷是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奇宥莉和金修悟不应该那么接近李朗的。一想到李朗对李砚做的坏事,具申炷就气得牙痒痒的。为此,好心的具申炷也曾主动劝过奇宥莉和金修悟应该远离李朗。可怎么知道,他们两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表明李朗是个大好人,而且还好到令他们都觉得为他心疼。
嗯……
当下的具申炷不得不这么认为,觉得他们俩是不是都对‘好’这个字有什么误解。
如果李朗他真是好人,又怎么会利用如此善良天真的奇宥莉来故意接近自己呢?
一想到这个,具申炷就忍不住默默心痛,为自己还没开花的暗恋直接默哀三秒钟。
唉,真是令人担心。为什么奇宥莉和金修悟都那么执迷不悟呢?要是他们两个再继续跟李朗纠缠不清的话,那么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一想到这个,具申炷就忍不住担心。
深夜的公寓停车场一片寂静,稀无人烟。就在具申炷觉得一无所获,准备打道回府的同时,卻意外的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步出大楼。是奇宥莉。然而这次却有不寻常的地方,因为奇宥莉明显在哭泣。
坐在车内的具申炷心头一紧,正按捺不住心疼想上前安慰和关心对方,随即就想到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所以,也就只能作罢了。这时的奇宥莉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坐上轿车,具申炷的眼神依然紧盯着对方不放。在见到奇宥莉心事重重地挂断通话后,具申炷又见奇宥莉指尖快速的在手机荧幕上移动,像是在打着信息的感觉。尔后,奇宥莉又一次尝试拨打电话,但显然对方并没有回应。这次,奇宥莉留下了语音。
具申炷立刻竖起耳朵,想要专注的偷听。
“李朗,我真的很担心你……你身体不好,记得不要喝太多酒,知道吗?不管心情再怎样差,都一定要答应我,不要随便伤害自己,好不好?”
奇宥莉结束了留言,然后接着一次又一次,不停地拨打电话和信息,再重复留语音的动作。
“李朗……我知道你肯定会嫌我烦着你,还嫌我啰嗦。但是,请你把我的话听进去,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李朗,又是我……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胡言乱语。拜托你全忘了,好吗?不管具申炷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的人。你才不是什么表面的假象!”
“拜托你不要推开我,好吗?我知道你很痛苦……看着这样的你,我也好伤心……”
“李朗,刚才我不敢问,但是我看得出……你又病发了,对吗?你很痛,对不对?你明明就很痛,对不对?我看到你藏着的那些止痛药了……可是,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让我陪着你呢?你这个笨蛋……”
奇宥莉呆在车里对着电话哭得梨花带泪的,但是对方却一点回应都没有。这让躲在一旁的具申炷看了都不免感到生气,李朗那混蛋小子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呢?好歹也给奇宥莉一些反应吧!
然后,在目送奇宥莉开车离去后,具申炷依然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重点似的。
“对了,刚才听宥莉好像有提到什么病发,还有止痛药的?”
具申炷正思考着的时候,李砚就来了电话了。
具申炷省略思考直接接听,恭敬地唤了一声。“李砚大人!”
—怎样?你到李朗那里了没有?—
“啊!是的。你放心吧,我没事呢!已经抵达李朗的家楼下了,我看见宥莉也才刚离开而已。”
—没什么特别的事吧?—
“嗯……也不能说没有。李砚大人,你家李朗那个混蛋把我家宥莉给惹哭了!”具申炷煞有其事的说道。
—什么?怎么回事?说人话,谢谢。—
“详情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从宥莉的语音留言来判断,好像是李朗那小子又在酗酒了。想当而然的,应该是他的胃痛又发作了吧!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的吗?我跟踪了他那么久,三不五时就见他捂着腹部一脸痛苦。依我的经验来看,大概是他酗酒成性所造成的胃痛没错。不过,你放心吧!李朗怎么说也是半人半狐,只是个酗酒胃痛是杀不死他的。”
—唉……— 电话那头儿的李砚明显重重地叹了一口长气。
—那跟小狐狸有什么关系?他怎么把她惹哭了?—
“大概是宥莉劝李朗不要喝酒,然后李朗不听劝,还把宥莉给骂跑了吧!”
—呀!你这是在当编剧自己写故事啊?说话得有点证据!不要每次都说大概大概,说什么好像好像的!—
具申炷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一点,想要降低李砚的噪音对自己耳朵的迫害。
—总之,你好好盯着,自己也小心点,知道吧!—
“行了,行了。放心,我会看着办的。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会立刻回报的,你就放心吧!我先挂了!”具申炷匆匆地挂了电话,也不管电话那头儿的李砚还在唠叨个没完。
过后,具申炷熟门熟路地偷摸着乘搭电梯上楼,然后在熟悉的楼层停下,直接闪身躲进了紧急逃生口。这是李朗主要的栖身之所,亦可被称作是李朗现在的住所。从以前偷偷跟踪李朗到现在,具申炷可谓是经验老道。只见他悠哉闲哉地留意着周围的动向,同时,犀利的眼神和敏锐的听觉都全神贯注的把注意力放到不远处的单位里。
大致上,屋子内还是算安静的。
只有偶尔一些清脆玻璃瓶罐的碰撞声响,还有一些情况不明的呼痛喘息声。
具申炷微微皱眉,不免又联想到刚才奇宥莉一直留下充满担心的语音留言。看来李朗的胃痛确实挺严重的。既然如此,怎么还那么不听人劝,成天还是一直酗酒呢?
具申炷忍不住摇了摇头,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当他再次抬眸,他后知后觉的发现李朗家的大门不知在何时突然打开了。
在具申炷还来不及思考之际,他就被那突如其来被人从外推开的门板给撞得头晕眼花,直接躺倒在楼梯口。眩晕之际,只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双男人的光脚出现在自己的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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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宥莉因为担心着李朗,结果彻夜未眠的一直在等电话。所以,当隔天清晨李朗主动联系她的时候,她高兴得都要飞上天了。奇宥莉立刻刷牙洗漱,然后换了一身衣服拿了包包,就马上出门赶去李朗的家。可是,当她按了密码进去李朗家的时候,她发现屋子除了跟她昨晚离开前一样一片凌乱之外,李朗也根本就不在家。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不是说让我过来的吗?他人又跑去哪儿了?真是的!”奇宥莉有些郁闷的碎碎念叨。她立刻拿出手机拨打李朗的电话,却没料到熟悉的电话铃声会在偌大的室内响起。奇怪,难道说李朗忘了带手机吗?
就在这时,奇宥莉的手机忽地有了新来电。一看就是具申炷的来电,刚开始奇宥莉本来还不太想接通的,但是后来因为觉得厌烦一刻也不消停的铃声,就直接按下接听键了。
奇宥莉烦躁地叫嚣道:“你干嘛一直打来给我啊?我现在不得空!你最好不要烦我!”
电话那头儿先是一阵不寻常的寂静,然后便是奇宥莉最为熟悉的男声。
“是我。”简单的两个字,即刻就让紧皱着眉头的奇宥莉瞪大双眼,似有些不敢相信。
“李朗?!是你对不对?你怎么用具申炷的电话打给我啊?你现在跟他在一起吗?”奇宥莉想得头脑都快打结了,但就是得不出答案。
李朗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奇宥莉交待道:“宥莉,你现在在我家,对不对?”
“嗯嗯。”奇宥莉点点头。
“我的房间,你知道床边柜子那个一直上着锁的抽屉吧。”
“知道啊!”
“我们来玩个寻宝游戏吧!”李朗的语气有些调皮。
“什么?”一向最没耐心又懒惰思考的奇宥莉只觉得纳闷不已,她实在不明白李朗到底在搞什么。
李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含笑的声音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打开抽屉的钥匙,我随手丢进空酒瓶里了。抽屉里放着要给妳的东西,等打开了,妳就会知道我想跟妳说什么了。”
“李朗,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记住,一定要亲手找到钥匙去开抽屉。妳可不准破坏规则噢,要不然我会生气,以后就不理妳了。”李朗说。
奇宥莉郁闷地‘啧’了一声,心情十分不爽又困惑。
“为什么突然要玩游戏啊?李朗,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直接当面跟我说不就好了吗?干嘛还要搞到这样麻烦啊?”
“那妳到底玩不玩啊?不想玩的话就赶紧从我家出来,然后以后都不准再踏进那里一步了。”李朗变相威胁道。
奇宥莉哀叹了一声,心情顿时有些忐忑。“李朗,我玩就是了嘛,你别生气。只是……你还好吗?昨天你喝了很多酒吧!还有,你的旧伤是不是又发作了?我一进你的家,看到的全是空酒瓶和止痛药呢。”
听出奇宥莉的担心,李朗故作轻松的说道:“我很好啊。空酒瓶要多,这样增加游戏难度,寻宝游戏才有意思吧!宥莉,那妳好好找钥匙。”
“唉……那好吧。李朗,你跟具申炷在一起干嘛呢?还有,你是不是忘了带手机了?我刚才试着打给你,结果发现家里响起你的手机来电铃声呢!”
李朗微微一笑,道:“那些都不重要。宥莉啊……关于妳昨天跟我说的事情,我想了很多。”
“什么…事情啊?”
“关于表面假象的。”
“李朗~!就当我昨天胡言乱语,你无视我好了,拜托不要在意那些。”
李朗倒是对奇宥莉的解释不以为意。之后,李朗缓缓开口,道:“不管是以什么身份,以后妳都一定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李朗,你不要老是说奇怪的话。你真的不要紧吗?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好不好?”
“抱歉,有些话,我跟具申炷想私下谈。宥莉,妳还是乖乖地呆在家找抽屉钥匙吧!记住,不可以破坏规则用暴力的方式打开抽屉。”李朗又一次严肃地提醒道。
奇宥莉这会儿放弃抵抗了。她心想,反正李朗想做的事情,自己也无法阻止。倒不如就顺着李朗的意思,先把钥匙找到,然后打开抽屉,之后再联络李朗吧!到时等她顺着李朗的要求做了,那么如果她想再去找李朗的话,她想李朗应该也没什么理由拒绝她的了。
“好吧!李朗,那我就听你的。不过,等下如果我找到钥匙打开了抽屉,那么你也不能阻止我去找你噢!”奇宥莉自以为聪明地如此说道。
李朗闻言忍不住笑着点点头。“好啊。”他嘴上答应得十分爽快,但是其实他的心里卻有着其他的盘算。
“宥莉,那……再见了。”他轻声说,慎重的语气宛如在作最后告别。
奇宥莉的心里突然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可是却不知何故。“嗯。”奇宥莉应了一声,然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在短暂但令人几近窒息的沉默中,李朗才率先挂断了通话。
此刻,站在具申炷那兽医诊所兼住所的李朗,他正用一副冷漠的表情看着那个昏睡在沙发上的具申炷。似又感到些许不适,李朗的左手不自觉地又一次摸上自己的腹部。一脸惨白的他紧皱着眉头,用全身的力气去抵御越演越烈的疼痛。明明才配着酒灌下的那些,比平时多两倍药剂的止痛药,怎么也起不了作用了吗?
‘拜托……就再多撑一会儿吧。很快就可以结束的了。’他如催眠般的对自己不停地重复说。
一直到疼痛稍缓,他便趁势立即发了刚才准备好的图片信息给李砚。应该大略也不过是三十秒钟内的事情吧!手里的电话就突然就响起了。看着来电显示,很明显就是李砚打来的。
李朗毫不犹豫接听了通话。
“动作可真快!看来你果然很疼具申炷。”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好,不要伤害申炷,你明明就知道他不是你的对手。”
李朗闻言只觉得好笑。“既然如此,你干嘛还非得要把他往我这里推?对于亲自送上门的猎物,如果我继续视而不见,大概对你们也是种侮辱吧?所以,对于你们的努力付出,我得有所表示才行。”
“够了!废话少说,现在人在哪里?”
“看来你是真的着急了,连跟我闲话家常的时间都没有。”不知怎的,李朗突然有些心酸。
“你最好保证具申炷可以平安无事!如果你在他的身上留下什么伤痕,这次,我绝对会让你加倍奉还,让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李砚撂下狠话。
“是吗?我好期待呢。”李朗抿唇一笑,冷冷地说了一个地点。“白头山。”
“白头山的哪里?那么大的地方总要给我个明确的位置吧!”李砚忍不住发牢骚。
李朗倒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以前无论我身在何处,只要在白头山范围内,你都可以准确的在短时间内找到我,不是吗?”
李砚闻言禁不住翻了翻白眼。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李朗问。
“不能。”
李朗冷笑道:“不要随便拒绝我,你该知道具申炷的生命现在掌控在我手上吧!”
听了李朗的威胁话,李砚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要问什么赶紧问!问完赶紧把具申炷还我!”
李砚的语气明显不耐烦,好像跟李朗多说一句话都是一种折磨。
李朗抿抿唇,脑海思考着,究竟自己该不该问。
“喂!少在那里磨磨蹭蹭故意拖拉时间。李朗,你小子要是敢再耍花招,你是真的今天就会死在我手里的!”李砚道。
李朗听了卻只觉得好笑。“真是迫不及待呢。”
尔后,在李砚准备再次发飙时,李朗便轻声开口问道:“老实回答我……当年从饿鬼森林救了我,然后跟我兄弟相认,你是不是真的后悔了?”李朗的语气平淡温和,甚至谈不上一丝情绪。
听到这个问题,李砚倒也说不上是惊讶还是什么的。
他知道,昨天他在田螺姑娘的餐厅那里跟李朗说的气话,确实语气是重了一些。
“回答我,李砚。”
“我没什么好说的。要说的话,昨天见面已经说得够清楚的了。”李砚口是心非的说。
李朗似早料到是这种回答,心里也不是特别难过。只见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才再次开口道:“为了增加游戏难度,我再给你多两个地点作选择吧!”
“什么?”
“具申炷的兽医诊所,还有……三途川。”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三个地点随你选择一个去。总之,逾时不候,这个规矩你总该晓得的。”李朗轻呼了一口气后,柔声轻唤:“李砚。”
“你又想干什么?不要尽说废话,如果没事早点挂电话,我还得赶着去救申炷!”李砚说。
李朗微微一笑,道:“忘了跟你说,我替自己改了个名字。”
李砚冷哼一声。“哼!怎么?改叫‘混蛋’了,是吧!不错,挺适合你的。”
李朗闻言不生气,反而笑得开怀。
李砚听着电话另一头的笑声,只觉得十分心烦刺耳。
就在他准备挂上电话之际,就听见李朗的声音缓缓传进耳朵。
“……再见了。”李朗说完就直接结束了通话。
【未完待续】